坏朋友

有个心上人

马嘉祺×丁程鑫

现实向/勿上升










01.

今年的冬天又干又冷,偏偏连一点儿要下雪的意思都没有,从窗外看过去,雾霾浓得像罩了一层灰色毡布,哪有什么诗里的美丽景致,不时有仍在坚持晨练的老人聚在一起,说着类似于小区新栽的树苗大概又熬不过冬天了之类的事儿。

“所以呢?”

“所以就这样了啊。”

“哦……那就是说你终于成功勾搭上他了是吧。”

“什么叫成功勾搭……诶你脚别搭在我家茶几上!”

“sorr…………小马哥,话说……这是丁儿他家吧?”

马嘉祺正辛勤擦着地板的动作一滞,又挺强迫症的把抹布细细叠成长方形,看他一眼,表情挺认真。

“那也不行。”

敖子逸觉得自己简直要呵呵,想了想又把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还是一副大爷姿势,对着地上的人连声啧啧。

“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老姆妈一样了,丁儿不是病了么,人呢?也不来迎接我一下?”

“……啊……出去晨练了啊……”

“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五分……还有他到底是多不爱惜自己身体严重到你要跑来照顾他?”

“就……眼睛结膜炎啊。”

马嘉祺又转移了目标,开始和茶几上一小块污渍死磕,眼神儿都不赏一眼的那种认真。

“就眼睛结膜炎?”

“不然呢?”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割了阑尾在医院要死要活你只来医院呆了不到一个小时期间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终于给我洗了个苹果而且竟然还皮都不削的事儿?”

“苹果带皮吃健康而且——“

“慢——我就问最后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嘉逸嘉么?”

敖子逸一直坚信自己眼神的魅力,毕竟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卡姿兰大眼,而那人也的确缓缓抬起头来。

“……嘉……什么?”

语气十分迷茫。

敖子逸觉得此行大概是个错误。

02.

“走了……告诉丁儿我来过。”

围巾戴上,口罩戴上,出门前敖子逸忧愁的瞥了眼窗外的天。

瞥不到,都是白雾。

天冷,心更冷。

03.

送走了不速之客,马嘉祺思绪却开始陷入神游状态,坐在沙发上,双脚无意识蹭着地毯,绒毛与肌肤相贴,是意外的温暖。

前段时问丁程鑫接了部戏,抗日背景,战火连天的,也不是什么男主角,但那人却开心得紧,每天看剧本到深夜,有时实在无聊得不行了就给他发语言,连环轰炸似的那种发,说感想发牢骚,声音困到不行,却满是期待。

他知道这些年丁程鑫一直在摆脱一些标签,艰难得很却也执著得很。

他乐意去帮。

于是半夜窝在被窝里边打哈欠边回消息,实在想睡就掐掐自己。

第二天丁程錱还和他视频了一会儿,大概是刚结束上一场,背景乱糟糟,各种人走来走去,头发也乱成鸡窝,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像刚挖了煤,应了剧本要求,还贴上了假胡子,说实在,看起来有点违合。

他突然就想起来还没出道时候的一个采访,丁程鑫穿着蓝白条的衬衣坐在花店里,手中动作不停,努力把花扎成有造型的一束。那时候丁程鑫比现在甜得多,听到摄相师问到“长大之后会不会留胡子”这个问题后眼睛突然一亮。

“会啊!”

“我觉得留胡子很帅!”

“长大后当个型男……哈?”

15岁的干净清新文艺马当时不能理解。

而丁程鑫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在视频里不太好意思的笑。

“……嗯……我果真不适合留胡子啊……”

左手掰着右手手指,没什么必要的一根一根点一遍,是小时候就有的习惯,不知道有没有人和自己一样觉得可爱。

马嘉祺有点想笑,却还是清清嗓子,盯着那人的小动作。

“没有啊,我觉得很男人很帅!”

下一秒又补充。

“嗯……型男!”

那人又开始吃吃的笑,过一会儿才正了正神色,用手指指身后,一本正经的。

“祺妹儿,看见这大好河山没有,等我把小日本鬼子打跑了,就回来和你成亲,咱俩把全中国都走遍!”

明明知道是在开玩笑,好像还占了自己便宜,马嘉祺却一点都不恼,反而没头没脑的开心。

他没说话,只在心里默默。

好啊,大英雄。

04.

大英雄在上周回来,却告知自己他英勇负伤。

眼睛结膜发了炎,又红又肿的,生生把双眼皮都弄没了,看起来有点滑稽。

丁程鑫别别扭扭不愿意说,马嘉祺只好又跑去问他助理,助理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摊着手表情挺无奈。

“就是太入戏了啊,有时情绪堵在那里出不去,战争片嘛灰啊什么的都挺多,脏手抹眼泪,抹着抹着可能就有点感染。”

马嘉祺听着,心里有点埋怨这助理怎么一点儿也不操心,但对着那张稚嫩得像刚高中毕业的脸又发不出来脾气,又想想那人的红眼睛,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提着大包小包进了丁程鑫家的门。

彼时丁程鑫正往眼睛上敷冰袋,睁着一只眼睛趴在那儿,听他结结巴巴说明来意,立马跳下沙发走到他跟前,离得挺近,拉拉胳膊又扯扯头发,前前后后审视了一番,认真得像是海关检察有没有走私违禁品。

突然就笑了。

“马嘉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就谢谢你啦。”

还挺爽快。

但他不承认自己脸红,明明是暖气开得太足。

05.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渐渐从毫无节奏变成有频率的一段儿“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丁程鑫管这叫暗号。

他在的时候,那人从不带钥匙。

他忙跑过去开了门,丁程鑫在门口端端正正站着,帽子围巾都戴着,裹得严实得像一只粽子,只有眼睛晶晶亮,手背在身后,小朋友一样,看起来乖到不行。

“马嘉祺,猜猜我做了一件什么大事儿?”

他倚着门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拜托,你身后的那根芹菜都戳出袋子了好么。

“Surprise!”

袋子猛的往前一扬,破了个大洞,土豆西红柿滚了一地。

“呃…………忽略忽略,今天你鑫哥下厨,犒劳一下你。”

那人捡东西倒是麻利,但马嘉祺总觉得不怎么靠谱。

他想着跟进厨房,却被一把推出去。

“再跟进来我就把你炖了!”

“你是不知道啊马嘉祺,我今天出去有多惊险,差点被认出来,卖菜大爷看我跟看神经病似的,都懒得和我讨价还价,但他家土豆硬得像石头,便宜我也没买……”

丁程鑫一边择菜一边和他絮絮叨叨,袖子挽起来,手臂还是纤细得过分,瘦得不盈一握。

然而他的目光只定格在那人胳膊上的白色护腕上。

一模一样的,黑色,他也有一条。

“丁程鑫……腕带,咱俩的是你一块儿买的?”

那人正在切土豆,鼻尖上沁着汗珠,突然就切偏了,好大一块掉在地上。

“啊……对啊,淘宝特卖嘛,买一送一,多了一个也用不上,就给你了。”

丁程鑫好像毫不在意,只苦着一张脸心疼他的土豆。

他心里面刚泛上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是被吞进了黑洞,沉默了一会儿又怕气氛尴尬。

“你能做熟么?”

“……反正做不熟你也得吃。”

“好。”

“吃的时候要夸我。”

“好。”

“洗碗洗碟子你也得承包。”

“好。”

“垃圾也归你倒。”

“没问题。”

那人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炒菜,葱花下到锅里,香味随着热闹的声音一起出来,不怎么熟练的掂着勺,不时抹一下汗,明明是在一片油烟气里,却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好啦好啦,一级大厨杰作!”丁程鑫小跑着端出来一盘又一盘菜,又倒上两杯橙汁,双手捏捏耳垂,也不坐,等待着顾客的点评。

马嘉祺煞有其事地摆出一副专业美食家的表情,在每个菜里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尝了尝,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在丁程鑫无比期待的眼神里认真地竖起拇指:“熟了!”

那人得意的挑了挑眉。

“还有呢?”

“土豆没放盐。”

“……然后呢?”

“芹菜炒老了。”

“没啦?”

“嗯……米饭烧糊了。”

“你上天去吧!”丁程鑫拿起勺子就去敲他的头,被他躲开之后气急败坏把所有菜都挪到自己跟前,置气似的把所有菜都夹了满满一口塞进嘴里,勉强咽下去,瞪着他。

“你想尝也尝不到了!”

但其实最后基本上还是被他吃光。

以至于当他在厨房里卖力刷碗时,那人还在赤裸裸的嘲笑,还非得用成语,也不管准不准确。

“吃这么干净……虚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马嘉祺不反驳。

本来就是。

06.

滴眼药水是每天的日常。

丁程鑫这个人,练舞时腿撞青了也不吭声,唱歌唱到嗓子都哑了也不抱怨,早上四点就起来哈欠连天的到镜头前却瞬间又是完美偶像转换自如。

偏偏滴个眼药水喊得要把房顶掀翻,一度让马嘉祺见到附近邻居就战战兢兢赶快陪笑生怕被投诉。

丁程鑫举着眼药水冲他苦笑,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我真没办法,那种异物突然进眼睛的感觉太惊悚了。”

这几天下来,他有了个对策。

就是让那人把头靠在自己肚子上,以便随时控制。

眼药水是玫瑰花味儿,打开之后有很淡很淡的芳香,他刚瞅准想往下滴,大眼睛却突然闭上,睫毛颤得挺乐。

“马嘉祺你知道吧?我小时候在外婆家住,她家有一只白色的猫和我特别亲,我那时特喜欢把头枕在它肚子上,然后它又特别乖,也不抓我,肚子会发出那种“呼噜呼噜”的声音,可逗了。”

然后又立刻补充:“你肚子和它的一样软诶。“

他不太懂丁程鑫这番话有什么意味,想着要给个让那人满意的回答,纠结了半天——

“那——呼噜呼噜?”

随即丁程鑫笑得几乎要撒手人寰。

07.

是夜,今晚天气预报有大风。

马嘉祺明天就要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叉着腰站在客厅,想还有什么没带,丁程鑫穿着棉拖,走路没什么声音,一阵风似的过来,在行李箱里塞进厚厚一叠东西,他瞧瞧,是橙色的暖宝宝。

那人挠挠脑袋,语气不怎么自然,好像不太想承
认这关心。

“我听说那儿山里挺冷,你可以贴在衣服里面,但一定要记得隔一层秋衣秋裤,要不然低温灼伤留疤好不了。”

马嘉祺说谢谢,语气挺平常,眼神却生出眷恋,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潋了一层水,水面有温柔的涟漪。

“那……就这样?我回房睡了啊?”

丁程鑫不看他,只摆摆手,笑得很温和,脚步挺轻盈的想转身离开,却被叫住。

“阿程——”

他不知道这个称呼怎么就脱口而出,一方面觉得恼,一方面却又觉得心里空了的某个小块儿被补了回来。

上一次这么叫,似乎已经是好多年以前了。

久到有些陌生。

于是那人脚步停下来,怔怔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疑惑。

“怎么了?”

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些什么,却也都不肯说。

马嘉祺承认自己存了心思,也承认自己是故意,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又咳嗽几声,揉揉眼睛。

“今天晚上有大风呢…………所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又立马觉得唐突。

“唉还是算了——”

“好啊。”

所以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

两个人都洗了澡,头发上冒着热气,丁程鑫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说真像两只刚出笼的包子,然后又从衣柜里取出一床被子,和床上的摆在一起。

一半天蓝色,一半明黄色,紧挨着,看起来很是亲密,但又留有缝隙,隔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熄灯之后的黑暗似乎给了人勇气,但又因为过于安静不能做什么。

丁程鑫入睡得很快,呼吸平稳,也不乱翻身,睡相很乖。

马嘉祺呆呆盯着黑暗中那人的方向,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突然觉得心跳过快。

心跳得过分用力了点,一下一下的,声音格外清晰。

然而他又很快意识到,这心跳声分明不止来自己一人。

仔细去听,先是有前后和快慢的分别,却很快达成了同一节奏,交织在一起,掩饰也掩饰不了。

终于试探着开口。

“你也没睡着啊——”

没人应,就在他几乎以为是错觉的时候,低低的声音却传过来。

“嗯……风真的好大,刮得人睡不着。”

“那我帮你捂住耳朵好不好。”也没问意见,他把手伸过去,滑过那人柔软的鬓角,捂在耳朵上。

竟然是烫的。

其实这姿势形成了一个虚虚的拥抱,不够紧密,却足够温暖。

丁程鑫没有拒绝,甚至挨得紧了点,终于不再是那个总环抱着自身的没安全感的动作,身体彻底舒展开来,一只脚甚至探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却还是很有分寸的只进来一点点,带来一些暖意。

然后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那年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丁程鑫头发乱翘着迷迷糊糊朝他身上蹭,他想把人揽过来,手伸到一半,却又提防着摄相机,在空气中只滑出一道半弧,生生停下来。

半弧成了飞机在天空中划出的白线,只存在很短一段时间,也淡淡没了下文。

甚至于要不是这次的事儿,算算来看他们竟然已经有快半年都没有见面。

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轨迹。

他知道自己可以战胜胆怯,但是时间呢?

丁程鑫在梦中轻呓,听不清说什么,猫似的,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无意识的给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其实时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08.

演而优则导,马嘉祺着手着自己的导演处女作,文艺爱情片,大部分场景都在贵州的深山老林里取景,是真的深山老林,连电都没通的那种。

新剧的名字挺有意思,叫《心上人》

现在好像已经不常说这三个字了,满满旧时文艺味道的说法不怎么符合新一代人的审美,大家更喜爱的表达方式是直抒胸臆的我爱你,香味馥郁的红色玫瑰。

但丁程鑫一直知道马嘉祺喜欢这样。

他以前觉得马嘉祺真酸,觉得假文艺,觉得那人瞎讲究,现在却觉得一点儿也不错。

冬天的夜总来得快,他拆了一包薯片,窝在沙发上,准备好好享受这最后两天的假期时光,懒懒散散看着电视里马嘉祺的采访。

多是些常见且无聊的问题,对于马嘉祺那种从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官方回答怕是顺得都能背下来。

他一边暗自吐槽马嘉祺这人真可怕,说话滴水不露的,一边昏昏欲睡,上眼皮下眼皮竭力想克服阻力结为一体。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非常期待处女作了,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心上人》,网上就有很多粉丝在问,马导自己在生活中,有没有个心上人呢?”

肯定要么跳过不答,要么打个哈哈混过去。他想。

回答却出乎意料。

视频里的那人突然坐得端正,连表情都和平时不太一样,微微笑了笑,颌着首。

“有啊。”

用手撑着下巴,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屏幕里顿时变得噪杂,更多的话筒伸过来,闪光灯不停,全部人都想将一角掀开,窥探到整个秘密。

手里的薯片袋子口撕得太大,不小心抖一下就撒了满地,看起来像是干枯的黄色花瓣,丁程鑫看着,却并不觉得可惜。

嘴里好干,他想喝一杯水,又懒得动,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

“马嘉——”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怅然若失,眼晴看向黑暗处。

他不在。

认命认命,丁程鑫想着,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脚还没穿上拖鞋,电话铃先响了,《Butterfly》,一时间音乐声在房间里萦绕,有点迷幻。

他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二点,大晚上的能是谁。

他猜是那个人。

“喂?”

“喂?丁程鑫?”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再看看屏幕里正被话筒环绕的人,丁程鑫一时间感到有些失真。

马嘉祺的声音模糊不清,那边好像刮着风,间杂着树叶被吹动的声响,拍恐怖片似的,看来是荒郊野外到不行。

“啊……你有什么事儿?你没在房间?在外面?不冷吗?”

他听着,一连串的问题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山里有多冷这人不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傻了?

那边儿好久都没人说话,大概是信号实在不好,让人干着急,但他却一直等着不肯挂。

约摸着过了三分钟,他才听到马嘉祺轻轻的一声咳嗽。

“……我刚爬上顶楼,这破地儿……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眼睛好了没,千万别用脏手揉。”

其实只是有点想你。

丁程鑫咬着嘴唇,听那人的叮嘱,回话的语气却冲得很。

“早没事儿了,你快点回去!非得冻出个感冒才高兴?非得大晚上出来打电话?”

“白天事情太多就给忘了,今天还把剧组一个小姑娘训哭了,但我也没说啥啊……我想着十一点多你应该还没睡…………诶你就这么凶我?”

委屈到不行。

这人真是。

丁程鑫承认自己有时候挺没原则的,具体表现为说话语气一下子放柔。

“也不是……我都听到你咳嗽了,你别装,我耳朵还灵光着呢……”

那边却突然笑了。

“……嘿……丁程鑫,你猜猜我刚刚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

“我在东经108度,你在东经118度,按地理来说,严格点儿的话,咱俩隔着这么远,声音却传得这么快,是不是挺神奇?”

手里攥着手机,不知道怎么接,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

“初中育才门口那家店,那个芦荟粒果奶,冬天才卖,热腾腾的超级好喝,六块钱就买一大杯,咱俩和小逸,一放学,就悄悄往那儿跑,怕被认出来,钱往桌子上一拍恨不得就立马拿了走——我好想喝那个啊。”

可是中间隔着好几年的时间。

“那我下次给你买。”

“拉倒吧,大概早关门了。”

09.

只一天后的下午,丁程鑫看着手机,感到难以置信。

话真不能说太满。

〖来育才,我在这儿等你。〗

这人真是立马飞回来的?

马嘉祺又好像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恶作剧。

〖逗我?〗

〖没逗。(,,•́ . •̀,,)〗

竟然是秒回。

还卖萌?这世界简直是奇妙。

过会儿微信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是记忆中育才的黑板,上面用红色粉笔写着一行大字。

〖热烈欢迎丁程鑫、马嘉祺同学重返母校!〗

还正式得不行。

他想着,手下动作不停,轻车熟路的把自己包得严实,又翻箱倒柜找出初中的学生证,自恋了几秒钟自己果然从小帅到大,接着马不停蹄就出了门。

街上出租车多,很快拦下一辆。

“师傅,去育才中学,麻烦开快点。”

出租车司机是五十多岁的大叔,竟然也带了点本来这个年纪大妈才应有的八卦,透过后视镜冲他乐呵呵的笑。

“这么冷的天儿,小伙子出门见女朋友啊。”

眼前一下子浮现出那人笑得开怀的脸,虎牙和兔牙都有,可爱度翻倍。

于是摸摸鼻子,清清嗓子。

“嗯,见心上人吧。”

10.

门卫大叔太过负责,说什么不让进,站在那里威严如一尊铜像,纠缠老半天无果后,丁程鑫终于把口罩摘下来,戳戳自己的脸。

“叔,我是程鑫儿,18年毕业的那个,老在艺术节上表演的那个,小姑娘都喜欢的那个,学校宣传栏还贴着我照片儿呢!”

说完又掏出旧旧的学生证,对着自己的脸,露出乖乖仔标准微笑。

门卫大叔看了看,顿时两眼泪汪汪,拉他签名,放他进去。

育才的校舍翻了新,刷成米黄色,操场也修缮扩大了不少,冬天树的叶子都落尽,篮球框孤零零立着,于是看起来有点荒凉。

但总有什么没变。

他哼着小星星,孩子似一蹦一跳的走,很多愉快的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里面好像总有马嘉祺。

即使凭着记忆,还是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原来的教室,刚推开门,眼睛就被捂住。

“Surprise.”

语气轻轻。

11.

马嘉祺捂住人眼睛,感觉到男孩儿的睫毛像飞鸟的羽翼似的,在手心里扑棱着,是甜甜的庠。

“……嘿你干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不是要请我喝东西么?”

丁程鑫不反抗,语气里带着笑意,睫毛闪得更快。

“往前走嘛,马上就知道了。”

他一步步指引着丁程鑫往前走,那人很信任他,用手轻轻拽着自己衣角。

三步,两步,一步,到达。

松开手。

丁程鑫看他,眨眨眼睛,亮得过分。

“什么?”

然后视线随着自己手指方向下移。

白色鞋子下是一颗心,用红色粉笔涂实了的,各外显眼。

马嘉祺觉得自己舌头又开始没出息的打结。

“丁程鑫……你知道,我一直有个心上人……”

“心上人……”

那人不抬头,喃喃重复一遍,盯着角下的心发呆。

于是他抓起他的手。

一下子牵得很紧。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心上人,想一直对他好的心上人。”

额头贴着额头。

“喜欢得不得了。”

12.

可得好好宠着了。




我的心上人,不是什么盖世英雄,是个漂亮男孩,可爱又聪明,坚定又勇敢,我可能做不到驾着七彩祥云去迎他,但我想紧紧牵着他的手,走遍这天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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